白嫩的腿被撞得合不拢,白嫩的腿被撞得合不拢脚

岳枫是天快亮时才回来的,我那时已经迷迷糊糊合着衣在她床上躺了一会。我见她一脸的疲惫,就说:“忙坏了吧,你休息,我该走了。”她有些诧异地说:“你现在进得了机关的门吗?”也是,现在要回办公室,那哨兵就是再熟也不会放我进去的,何必自找麻烦,就对她说:“算了,你先睡会,我在椅上看看书。”她点点头,关了屋里的灯,开起蓝色的小台灯,她没怎么脱衣服就上了床,可能是太累了吧,不一会就睡熟了,还响起了一阵阵小小的鼾声。

说是说,但是这个枫在我眼皮下还能睡着,是对我太放心还是视我为无物,心中就有些不快。过了一会,我来到床前,就着昏黄的灯光,想好好看看她的睡相。此时的她全没有白天的冰美人的冷俊,也没有恋人间见面的娇嗔,面孔安静,长长的带卷的睫毛,也累了吧,无精打采地散在眼帘下,如些稀拉的栅栏把眼睛围住。那小巧的鼻,那紧闭着的小嘴,嘴角斜翘着,好像还有了点笑意,看着看着,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上心上顿时着了火,手不由自主伸了出去,只在她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很轻,如微风轻拂过窗前,手里还没怎么感觉,这时,就看见她的脸怎么有些微微泛红了,那睫毛动了几下,我忙缩回手,回到椅子上,正襟危坐。

她只翻了个身,嘴里嘀咕着些什么就睡过去了。算了,今晚我就当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吧,只好吞几口口水,使劲揉起了太阳穴,把那在身体里奔腾着的邪火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只是想明天的脸上是不是又要多几颗小豆豆了。拉来把椅子,把脚往上一放,把那本书往脸上一盖,也睡过去了。

很久后,枫才告诉我说,其实那晚她根本就没睡着,她二十多年里除了她父亲,她还没和哪个男子那样单独处过。当我向床边走去时,她心中也怕的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办和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她选择的最好方式就是继续装睡。她说:“还好,终于没发生什么。”她说:“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是个好人,是个君子。”“是吗?”,我也有些脸红了,还是这样反问道。这已经是在我们之间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我始终在追问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时,她说的一点很充分的理由。我不知道那晚我真的有行动的话,我的形象会不会在她心中大打折扣,或者说我坚持要,她坚持拒绝,我们的这段情还会不会存在?就是存在是不是也会充满疙疙瘩瘩?

那天,我还知道了些枫的往事。

枫和一个叫军的男孩从小在北京的一个很著名的部队大院长大,(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父母对儿女的期待)。两家的父亲同是转战南北的战友,母亲又都同在部队的一个学校里当老师,两人青梅竹马,自然感情很好。军的年龄比枫大三岁,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扮演着护花使者的角色,什么哪个坏小子给枫的衣领里撒了沙,谁又给枫的文具盒了放了条毛毛虫等等,枫哭哭啼啼告诉军后,都是军用铁拳帮枫找回面子。最惊险的一次,是枫在念初二,军上高二的时候,地方有个小痞子始终纠缠着枫,满嘴怪话,而且动手动脚,枫的父亲又在外地的部队,枫不敢对母亲讲,搞得上学放学都心惊胆战。军此时已经长得魁梧挺拔,按老百姓的话说是“撒尿一根棍,走路一阵烟”,说话掷地有声,知道这件事后,就去找那痞子,双方约定到八达岭古长城上作个了断。

那个黄昏,晚风猎猎,军拉了一解放车的同是部队子弟的铁哥们,人人大裆军裤,平底步鞋,手里挽着军用的铜扣腰带,甚至还有个混小子拿了侦察兵专用的匕首,人人表情严俊,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来的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战士,他们一脸的轻松,坐在车上,抽着烟,说着笑,看都不看这边,那意思很明显了,你们不行了我们哥们才上。那伙痞子哪里见过这阵势,腿打软,身发抖,有几个悄悄咬起耳朵:“丫挺的,我们溜吧?!”

军胜算在握,心里却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让这伙痞子心服口服的话,他们卷土重来,枫就会吃更大的亏。他很大将风度地对后面蠢蠢欲动的兄弟伙扬了扬手,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一人一块板砖,使劲拍自己的头,谁先软蛋的话谁他妈的就永远从学校附近消失!那痞子眼珠转了转,如果硬来,今天只有抬着回去,如果不同意军提出解决办法,他今后就别想在这一片混了,只好咬牙同意了。

军接过一块砖好像是拿了一大块压缩饼干,二话不说就朝自己头上连拍三下,鲜红的血流出来把军染了个大花脸,显得有些狰狞了,那痞子一下没拍就吓得尿湿了裤子,跪到在地上连说:“大哥,大哥,再也不敢了……”此事很快就传遍了他们就读的“八一”中学,并被学生们评为学校当年的十件大事之一,与小平同志视察他们学校的事并列。枫的父亲从外地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只淡淡一句:“这小子,是个当兵的料!”

两人后来长大了,见了面反倒有些疏远,但是心中的那份情却一直藏在那里,等待开花结果。军学习成绩很好,高中毕业后不报考北大清华,却考上了大连的海军舰艇学院,毕业分配到东海舰队,一年见习期满后,穿着崭新的中尉军装去看枫,枫也考上了二军医大,休假在家。两人相约去爬香山。面对那深秋的红叶把整个山峦染的血红血红,军对着枫是一片豪言壮语:“不出十年,我一定肩上抗个金豆豆来见你(少将),到时指挥着我们国家自己的特混舰队去遨游大洋……”他挥舞着拳头说,“到那时,看还有谁敢小瞧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军队?!”枫的眼里满是幸福,满是崇拜,使劲点头。一阵风来,婆婆娑娑,就有好多的枫叶飘落,如人一声声浓重的叹息。

两个都是军人世家,又郎才女貌,这段情在什么人看来都是天作之合,两家甚至酝酿着等枫大学一毕业就可以办喜事了。也许太完美的姻缘,上帝都要嫉妒。军到的是一个鱼雷艇中队,由于工作出色,很快就提升为副中队长,在一次出海训练时,遇到了风暴,他驾驶的鱼雷快艇为了躲避急着回港的渔船,撞上礁石,他被抛入海中化成一朵美丽的浪花。风暴过后,官兵们和渔民整整找了两天,才在一个海滩上找到了他,军的两眼大大睁着,怎么也合不拢,把心中的那份遗憾放的很大,很大。他身体上的好多地方都让鱼给吃没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看第二眼。正在上海的枫,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说着,说着,哽咽着的枫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的皮箱,打开了,很大的箱里只装了一件红绒包裹得很严实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枫慢慢地一层层揭开,是一张不大的油画,我问:“是军留下的?”枫点点头。我接过来,一下就被深深震憾了,这幅画的名字叫《浪花》,一块很大的礁石上站着一个伟岸的水兵,戴着白手套,紧握住冲锋枪,眼睛大大地盯着前方,帽上的两条飘带被海风吹得上下飞扬,脚下是一波又一波翻腾着的浪花,在军斜斜的签名上面还提有几句诗:

如果没有

礁石的阻拦

我怎能开得

这般的美丽

所以

每当我完成了

一次撞击

只有欢笑

没有叹息

只要我活在海上

就不会把礁石忘记

画笔很粗旷稚嫩,枫说是军上中学时的学美术的习作,他上艇后是就一直挂在他的办公室里,开追悼会时,枫从军的母亲那里要了很久才要过来的。

人有时候不宿命都不行,为什么当时的军会画这样一幅浪花、礁石和水兵的画?这是不是和他后来被礁石所吞没变成了一朵很大的美丽的浪花有必然的联系?冥冥中真有叫命运的东西吗?枫的两眼又红又肿,如泡开的栀枝花,让我很是心痛,现在说什么话都不足以安慰枫,只好把她抱的紧紧的,在她耳边喃喃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军,但是,我会比军对你更好……”

王良知道我和枫的事后,恨恨地说了声:“操!没想到我的腿被撞了,倒是成全了你们一段感情。”四川人学东北话,最先学会的和学得最像也就这个“操!”,相当于四川话中的“日”。他又很随便地问了声:“玮怎么办?”我说:“什么怎么办?”他不语了,凭玮张扬大胆的个性,他肯定也知道一些我和玮的事,他知不知道玮和款爷的事呢?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他喜欢玮,可是,就他那几刷子能对付得了精灵古怪的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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