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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重要的疫苗制备物资，我们每年需要几千万个鸡蛋，要保证鸡蛋品质好才能生产出高质量的疫苗。”有疫苗研发人士对此道到。实际上，外界很少有人注意到，疫苗的研发、生产和供应背后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背后需要突破重重考验。

值得注意的是，面临着技术创新的需求、质量安全的保证及公众对疫苗安全性的关注，疫苗产业的发展早已不再局限于产业本身，而需要企业、社会和政府层面之间的广泛合作与协调。

大湾区是全球经济最活跃的地区之一，也是全球疫苗研发和生产最具有潜力的地区之一。在后疫情时代，如何发挥产业优势，加强政产学研创新协作，从而推动疫苗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6月2日-4日，由中华预防医学会主办，赛诺菲支持的2023大湾区疫苗大会在深圳坪山举办。500余位来自公共卫生领域的创新者与实践者汇聚一堂，并围绕着全球免疫规划工作的状况、公共卫生事业的展望、疾控体系的创新实践、创新免疫技术的发展以及疫苗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等话题与方向展开了深入的交流与探讨。

推动疫苗研制和创新 技术壁垒难在哪里

面对疾病最经济、最有效的健康策略是预防。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疾病的威胁增加及各类未知病原体的相继出现，人类对于疫苗的需求还将持续增长。

值得注意的是，纵观全球的疫苗市场竞争高度激烈。全球主要的几家疫苗公司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市场容量。

江苏瑞科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刘勇提到，“从国内的疫苗市场来看，我们和发达国家疫苗接种率还存在巨大差异。国内的疫苗行业的潜力非常广阔。我们预计，未来十年，基本上会实现十倍增长，从现在的几百亿发展到几千亿的规模。”

为何疫苗的市场格局高度集中，疫苗产业背后的技术门槛如何？如何推动疫苗的研制和创新？

赛诺菲疫苗全球执行委员会成员、大中华区负责任人张和平表示，结合历史，原因有很多。一是疫苗行业的研发技术门槛相当高，不仅仅是研发及生产的问题，甚至即便是临床试验结果很好、生产技术过关，但一到生产规模上，又会出现很多新的难题。在疫苗行业有一句共识，“整个生产过程即产品”。“比如,在我们儿童联合疫苗的生产过程中，需要有1200多项质控检测。”

“另外，疫苗是公共卫生产品，涉及国计民生，很多国家的疫苗全部是通过政府采购的。因此对于企业而言，在与各国及各地政府机构的合作过程中，也需要满足很多的高标准与严要求。疫苗行业门槛显得那么高，主要是由于这两个原因。” 张和平补充。

而在疫苗的技术创新发展方面，中华预防医学会副秘书长李光琳表示，现代疫苗已经不是简单的病原体的灭活或者减毒，而是涉及到基因工程、细胞培养、新型佐剂等技术非常复杂的综合性领域。

李光琳进一步解释，“疫苗的研发、生产和供应已经成为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涵盖了原材料的供应、生产工艺的规范、质量控制的标准及疫苗的分发和接种等环节，更为强调社会各界深化技术交流和沟通，共同寻找解决方案提高疫苗的生产效率，保障安全性和可及性，推动疫苗技术的创新和疫苗产业可持续高质量发展。”

刘勇则在论坛上分享“疫苗技术创新加速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主题演讲，“创新在疫苗的领域里出现的频率特别高。对于疫苗来说，它已经走过了237年的发展史。作为医药行业的细分领域，疫苗行业既是古老的，也是年轻的。既是传统的，也是创新的。”

刘勇称，疫苗正从传统的以预防感染为目的的经典疫苗时代，走向以免疫调节为目的的未来疫苗时代。疫苗技术创新将加速产业高质量发展，而新型佐剂和mRNA技术则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新冠疫情将mRNA疫苗推至风口浪尖，其预防新冠的杰出表现催生出一系列疫苗新巨头、以及大量的mRNA新产品管线。新型佐剂在人类乳头瘤病毒疫苗、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新冠疫苗领域已经有广泛应用。作为疫苗的“芯片”，新型佐剂必将赋能未来时代的疫苗开发，在流感、乙肝、狂犬疫苗等领域继续突破创新。

此外，疫苗产业作为高投入、耗时长、知识高度密集的产业，在研发以及产业化的环节都需要充足的资金支持。

红杉中国董事总经理曹弋博分析，我曾比较过疫苗行业的投资和其他行业的投资的区别。我们发现疫苗行业的技术壁垒更高。但产品获批以后，商业价值兑现的速度，其实不亚于药品，甚至生命周期有时候会更长。其实，这就是我们很看重的投资逻辑。“过去几年，我们也加强了在疫苗行业的布局，在不同的疫苗技术路线上都有投资一些领先的企业。”

探索政产学研投创新协作新路径

聚光灯下的粤港澳大湾区，作为我国超大型城市群之一，地域广阔，工业化和城市化水平高，不仅拥有广州和深圳两大全国性中心城市，还包括香港、澳门这两个国际化城市。

湾区经济指由湾区所衍生的经济效应。不仅是区域的概念，也是产业概念。湾区经济是全球性市场配置资源的经济组合。在疫苗产业上，粤港澳大湾区也被视为全球疫苗研发和生产最具有潜力的地区之一。

在联合打造区域协同的湾区经济中，深圳的产业体系是这一战略的重要一环。在这里，位于深圳市东北部的“新面孔”坪山区则被赋予了新的历史意义，也成为深圳乃至大湾区的生物医药行业的一张名片，多家生物医药公司在此扎根。

深圳市坪山区政协党组书记、主席管连秀致辞中提到，坪山区成立于2017年，是深圳最年轻、最具活力和潜力的行政区之一，被市委市政府定位为深圳先进制造业集聚区和未来产业试验区，承担着深圳未来工业看坪山的殷切期许，现已形成生物医药、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新一代信息技术三大主导产业集群。

数据显示，从2017年至今，深圳市坪山区在短短的6年里已汇聚了超过1千家的生物医药企业，涵盖生物医药、医疗器械、大健康产业，包括未来产业里的细胞与基因治疗、脑科学与类脑智能、合成生物学。

为何短短6年的时间就已在生物医药产业形成“坪山速度”？政产学研投创新协作的路径是否可复制？疫苗企业在发展中亟待获得怎样的政策助推力及服务力？未来的机会和挑战又分别是什么？在此次圆桌论坛上，政府、业界、学界等各方对此展开深入探讨。

深圳市坪山区科技创新局局长黄鸣介绍，“大家都知道深圳是改革的先行示范区，是改革的窗口。我们一向倡导的是小政府大市场，提供产业服务引导产业发展，企业不需要的时候，远在天边。”

对于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坪山速度”，黄鸣表示，“我们深刻认识到，对产业的认知决定了操作和行为。如果对这个产业了解不够深入，可能我们的服务都是错的。生物产业和IOT、IT产业最大的区别在于强规范、强监管，需要政府的全流程参与。如果没有政府的强规划，打造的强服务链、创新链的合作，可能这个产业很难在短期内实现发展。”

黄鸣进一步解释创新协同背后的“秘诀”：“坪山科创局是整个生物产业独一份统筹服务部门。企业落地包括招商引资、装修、建厂到最后的矩阵上市、销售及事后监管等环节。政府是按结构化来设置，对于企业服务是碎片化的。但是，对于每一家在坪山发展的企业来说，企业对应的政府部门是坪山区科技创新局，不管是涉及到发改、科创、工信还是药监、卫健，甚至生态、环保、医保部门，统统由我们搞定。”

赛诺菲扎根于深圳，工厂落地在坪山，也是唯一一家在华投资的外资疫苗工厂，实现了流感疫苗的本土化生产。谈及到当地政府的服务力，张和平对此有很深的感触，“作为一家全球性企业，在哪个城市投资这件事上，我们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总的来说，在深圳，政府和企业是“同频共振”的，没有无形的墙。”

专注于人用疫苗的研发、生产、销售的康泰生物至今已成立30余年。在此次圆桌论坛上，康泰生物副总经理甘建辉也同样提到，疫苗企业发展的全流程中离不开政府以及产业链的支持与助力。

甘建辉分享，“康泰生物成立之初，曾从美国引进了当时最先进的乙肝疫苗，开始引进的时候，就得到了国家跟深圳政府的大力支持。到目前为止，康泰生物已生产销售14亿剂的乙肝疫苗。现在小孩子基本上不得乙肝了，乙肝疫苗的社会经济效益显著。”

此外，在企业规模化发展阶段，甘建辉提到，疫苗研发及产业化、周期性长的特点决定了这个行业需要大量的资金、长线的资金。大湾区有非常好的政策、投融资环境，能帮助企业包括初创企业，从初创一直到IPO全链条的融资服务。康泰生物通过IPO及融资，为企业发展奠定了长久的基础。“总结来讲，疫苗企业能够高质量、长久持久的发展，我觉得有四大因素，一是政府政策支持，二是产业的集聚、产业链条的完备。三是人才的聚集，四是资金支持。有了这四大因素，疫苗产业就有了高质量长久发展的基石。”

绿叶集团派诺生物也同样专注于创新型的疫苗研发。绿叶集团派诺生物副总裁曾滢在圆桌论讨环节提到，派诺生物在2020年成立，现属于绿叶集团下属的疫苗板块。虽然公司成立时间较短，但在绿叶集团成熟医疗产业链条的生态环境下，布局了多条疫苗路线，正在努力攻关。同时，也在跟广州实验室和英国的牛津大学国际科学家团队展开合作。

曾滢对此补充，粤港澳大湾区是重大传染病防治的标杆，广州实验室主要是针对国家战略的重大需求，以此为导向，致力于重大传染病科技和技术难题的解决。

破局：需构建协同的创新机制

不过，要注意的是，尽管粤港澳大湾区疫苗产业的前景为社会各方看好，但南都健闻记者注意到，身处于大湾区的企业家及学者有着多方期待，希望粤港澳大湾区内能进一步构建协同创新机制，进一步发挥出湾区的潜力。

湾区内的各个城市区位、技术及知识、人才规模等都有所不同，其产业与创新发展也存在不均。多位疫苗产业链人士表示，期待未来在疫苗的研制与创新方面能进一步整合资源，打破边界，推动政产学研协同创新发展。

在论坛上，谈及粤港澳大湾区疫苗产业最具潜力的元素，中国科学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的Aldo Tagliabue提到，科学没有边界，这需要我们积极引入创新型人才，推动产学研结合。疫苗的教育和普及也非常关键，这需要产业予以推动。

甘建辉对此提出期望，“疫苗的质量是生命线。我们在疫苗的生产与研制方面有非常多的经验。我们希望能更多地加强与产业链上企业的合作，与初创企业，特别是位于大湾区的企业，能形成更多的互动，推动创新疫苗产业化，推动快速落地。期待有更好的互动和合作。”

曾滢提到，作为一个创新、创业的公司，我们希望在申报、政策扶持、整体链条方面，政府能够提供一些资源整合平台，大家可以优势互补，能够加快疫苗的研发进度。 “大湾区有一个很好的地理优势，跟香港、澳门（比较近），香港的科研资源、注册临床资源，我认为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加强整理，发挥出湾区的潜力。”

张和平也对此表示认可，“从目前的政策红利来看，大湾区的政策确实是清晰、明确且充满活力的。”

在产业链的强链、补链以及延链上，张和平进一步谈道，“目前我们也在推动链条上的合作。我们能够感受到政府对此的支持和推动，我们的信心是充足的。”

张和平也在产业合作方面提出了期待，“未来我们也希望能同在座的各位和更广泛的合作伙伴携手，在整个公卫生态链上广泛深入合作，打造大湾区品牌大预防的产业链，引入更多产品和技术，同时也带来更多公众服务方面的提升。”

疫苗流通及接种服务数字化 助力大湾区疫苗产业链的构建

正如李光琳所言，疫苗的研发、生产和供应背后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

在疫苗的流通环节上，中集冷云（北京）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程绍海谈到，医药冷链被誉为冷链金字塔的顶尖，被誉为“大物流皇冠上的明珠”，这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医药冷链有着非常严格的专业性、复杂性、安全性、合规性等各方面的要求。

程绍海介绍，中集冷云近三年来保障了很多疫苗出海，中国50%以上的新冠疫苗是我们保障出海的。医药冷链物流，我把它解读为四个字“温度+运输”，医药的硬条件温度必须由装备保证，中集和中集冷云是全球最大的冷链包装，不管是大的集装箱还是小的保温箱的保障单位。

“保温箱和制冷集装箱就是整个温度最基础的保障，这是硬实力表现的第一个方面。第二，围绕医药冷链，我们在全国枢纽城市有32座冷库。我们的冷库有阴凉库（15-25度），零下-30度，还有零下30-40度，当然2-8度是必备的，4个温区的冷库是为了保障运输，而不是保障储存，这是我们最大的一个保障。”

华润广东医药有限公司总经理霍佩琼提到，2022年12月，公司已打造了一套疫苗质量管理体系，对疫苗实现端到端的全程管理。运用科技性的手段，包括区块链技术、硬件和软件的配合，同时也在合作的硬件提供商和承运单位的支持下，我们把它打造成共享质量信息的平台。

霍佩琼进一步解释，“也就是说，我们每一瓶疫苗都有独特的身份证号码，即身份证ID。疫苗的身份证ID会从工厂里提取，工厂会将疫苗生产环境里质量信息赋予到这个码上，通过这个码加上系统会连接到车辆、库房，再配送到接种点的冰箱，最终触达患者。”

秒秒测科技（北京）有限公司CEO梁于阳则提到了为疫苗建立“温度档案”。

“秒秒测是一家小米生态链企业，如果在小米里买智能温度计都是我的产品，有一款英雄产品到现在累积销售1200万支。”

谈及对疫苗的思考，梁于阳提到带女儿接种疫苗时，面对进口疫苗和国产疫苗的选择，当时就想如何可以通过扫码了解疫苗全程是否合规，那么接种者会安心很多。“如何对疫苗进行监测？如何真正地赋予给最小包装温度档案。我请教了很多专家，其中，核心问题就是成本，那么，我能做的是什么？就是把监测的东西做到极度简单，极度稳定且极度便宜，能够使得未来能够真正地为每个最小的包装赋予温度档案。”

深圳洲斯移动物联网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蔡旭东也从疫苗产品的监测方面分享了观点。 “我们建立了城市级的接种管理平台，由我们的系统把城市级的疫苗接种、温控链条数据提供给接种孩子的预约系统。由系统调出每一个批次、每一支疫苗的温度。”

蔡旭东进一步解释，具体操作上，我们会提供设备给到顺丰、京东、九州通、国药等企业，对运输车和箱进行温度监控。我们的解决方案是实现全过程的监控，比如，每个箱子在装疫苗之前必须要验证，装疫苗箱子里的温度一定要保证在2-8度，如此就不需要具体到监测每一支疫苗的温度。此外，我们现在还在给前端的生产企业做GMP，还有生产管理的监控。

疫苗接种数字化是疫苗产业人士讨论的热点问题。在此次圆桌论坛上，深圳知了云科技公司CEO邓瑰玮则从疫苗接种的终端来讲述。“从疫苗研发到运输、终端的接种，我们公司的环节面对的更多的是用户。疫苗产品研发很重要，但疫苗本身作为公共卫生预防的产品，最终衡量它的价值，还是要看疫苗最终的接种人数，产生了多少的预防效率。”

邓瑰玮提到，目前很多疫苗接种单位大量时间是花在与用户进行信息匹配。所以我们考虑，是否可以通过信息化、数字化的方式加快这部分的流转效率，真正提高疫苗终端的普及性和可及性。“我们在大湾区疫苗创新中心放置了一台智慧疫苗的接种仓，目前它已经迭代到了2.0的阶段，完成一剂疫苗注射平均只需要 3.5秒。”

和睦家医疗副总裁马沛恩则从医院端进行阐述。“和睦家医疗现在有11家实体医院，24家诊所，覆盖北上广深、香港、青岛跟天津。我们对疫苗接种一直很重视。深圳和睦家创立了一年，在创立当年，就已形成一个疫苗接种门诊中心。它是福田区唯一一家民营医疗机构会提供疫苗服务，二类疫苗品种一直在增加。其实不单是深圳和睦家医院，其他的和睦家医院也很重视疫苗的接种。

马沛恩称，“对和睦家来说，目前也在推进数字化转型。除了实体医院外，还建立了互联网医院，能够更好地触及到患者，贴近社区。我们的小程序上设置了疫苗接种中心，希望能通过数字化的方式帮助到患者。”

合作倡议：加强政产学研投创新协作

除了上述研讨环节以外，2日下午，政产学研投创新协作疫苗产业高质量发展合作倡议的启动仪式顺利举办。深圳市坪山区科技创新局以及中华预防医学会领导及企业代表出席了本次启动仪式。

后疫情时代，如何发挥产业优势，高质量发展，更需要政、产、学、研和投等各方面的协同合作。大会希望通过这个产业论坛，为加强政产学研投创新协作，推动大湾区疫苗产业高质量发展，提出以下几点倡议：

一、推进跨界合作：政府、企业、高校、研究机构、投资界和社会组织等各方应加强沟通和联系，共同探讨产业发展与创新战略，促进各方跨界融合、优势互补，实现协同发展。

二、加强产学研合作：政府和企业应加强与高校和研究机构的合作，提高产学研合作的效率和质量，加速科技成果产业化，培育创新型人才，推动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

三、促进投融资合作：政府和投资界应加强沟通和合作，建立投融资合作平台，共同推动疫苗产业创新和发展，支持新兴疫苗企业的成长，促进疫苗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四、倡导诚信合作：政府、企业和投资界等各方应加强诚信合作，建立良好的商业伦理和职业道德，提高产业的规范化、透明度和公正性，为疫苗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的保障。

为了实现以上目标，大会倡议各方共同发起政产学研投创新协作产业高质量发展合作倡议书，共同推进疫苗产业的创新与发展，也期待更多的企业、高校和研究机构、投资界和社会组织积极响应和参与，共同携手推进大湾区疫苗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策划：李阳尹来

统筹：王道斌黄海珊

采写：南都记者 伍月明王道斌

摄影/视频：南都记者 马强